晚饭后,姜驿乡工作人员来到傈僳水酒传承人杞徐强的酒馆里,与他们一家拉家常、谈水酒、话姜驿。
一进入店内,杞徐强就热情地招待起大家来。“喝点水!”说着就拉开冰箱门,提出一大只桶,拧开桶盖,再拿出两个碗碟,咕咚咕咚就往里倒,一股清淡的酒香随之而来。
“这是水吗?”
“这就是我们傈僳族的水酒呀。”跟随杞徐强的讲述,一段“姜驿傈僳水酒”的故事徐徐展开。
姜驿乡傈僳族人口聚居,全乡傈僳族人口8004人,占全乡58%。同许多民族一样,傈僳族同胞也喜欢饮酒。他们的酒有水酒和烧酒两种,水酒是一种发酵酒,最初用高粱酿制而成,之后也有用苞谷、荞子之类的粮食酿制。要酿造一罐好的水酒,挑选优质的原料是至关重要的环节。选用本地品质上好的小高粱和纯天然的井水水源,才能酿造出口感极佳、色泽莹润的水酒。
晒、磨、蒸、发酵……传统水酒制作工艺繁杂,每道工艺都需严格把关,制酒28年来,杞徐强一家依旧坚持着传统手法制作,延续水酒最初的醇香。
制作水酒前,要先把高粱晒干,再用人力拉动石磨将高粱碾磨成粉。“用现代机器磨出来的高粱粉要么过细要么过粗,最后会影响水酒的整体口感。”杞徐强说。高粱碾磨成粉后便可装入木蒸子,洒上几瓢井水,放入锅中蒸熟。倒出放凉后拌上适量的酒曲,就可装坛发酵了。水酒发酵时间一般为3至5个月,等发出酒香味,说明已出了酒,便可启封冲饮。
把罐内的酒舀出一些放在锅里兑上温水,用木勺搅拌,待酒味和温度合适了,舀出过滤装进竹制的酒杯,就可以饮用了,“水酒”也因此得名。
“上山玩,下地干活,总要背上一壶,水酒不辣,甜而不腻,不知不觉就醉了。”回忆起酿水酒、喝水酒的趣事,杞徐强有说不完的话。从儿时帮忙拉石磨到自己酿酒,从用筷头蘸酒到大碗畅饮,水酒已经嵌入了他的日常生活,水酒文化也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子里。
豪迈大方、直爽奔放、热情好客......傈僳族同胞敦厚淳朴的性格在酒文化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。招待客人时,水酒是必不可少的,他们认为“无酒不成礼”,有酒就有了相应的礼节。主人用很精致的竹筒将酒盛满后,往地上倒一点,表示对祖先的怀念,接着自己先喝一口,表示酒是好的,然后将客人面前的其它竹筒盛满,双手举到客人面前请客人饮用,而后主客共同畅饮起来。
“粮食堆得像江边沙一样,美酒似江水一样多得喝不完……”在喝水酒时傈僳族同胞们还时常唱酒歌,用以表达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亲朋好友的祝愿。在傈僳族同胞家中做客,酒碗基本都是保持满的,喝一点主人就会加上一点,只有最后宴席结束才会喝完见底。
此外,“饮合杯酒”也非常有趣,即两人共捧一大碗酒。这种饮法只有在大家酒兴最浓的时候才出现,而且总是由主人首先邀请。主客互相搂着脖子和肩膀,脸靠脸,然后一同张嘴,一口气饮完。喝完了,互相对视,开怀大笑。一旦好客的傈僳族同胞邀请你同饮合杯酒,那就意味着他对你充满了信任,并愿同你建立诚挚的友谊。
姜驿傈僳水酒传承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,还因红军长征过姜驿时,被当地群众用来感谢红军,也被称为“红军酒”。“红军酒”富含多种微量元素,具有丰富营养价值和保健作用,同时传统手工酿造技艺也体现了丰富多彩的傈僳族传统酒文化,对研究傈僳族历史传承和民族文化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。
此外,随着社会的发展,人们对衣食住行等产品的需求更趋于多样化,对产品健康的内在需求也越来越高,没有被现代工业技术污染的姜驿傈僳水酒酿法,以其独特的风味和健康纯正的品质,必将满足更多现代人的需求,创造出更好的规模效益。